食用说明:
*乱藤四郎x浦岛虎彻,不逆。
*青楼+黑道paro,因为作者没文化,所以名词和部分设定借用花降楼。
*随意写写,不要较真OTL
灯夜游春
by Indigo
01.
浦岛第一次见到乱是跟着大哥去楼里谈生意的时候。
那时距离他们的父亲在动乱中猝然辞世不久。梅雨季节,天是青灰色的,空气浸了水,仿佛为每一场葬礼都预备了丰沛的泪。
长曾祢没空守灵,连日里在为生者奔波,留蜂须贺在家中主持丧仪与答谢礼。
丧服不曾褪下,他就这样穿着去拜谒每一位同道,谈势力的变动与利益的划分,谈不知能否维系的同盟,唯独对复仇的字眼只字不提。
雨丝被风吹斜,挂在他肩上,打湿的黑衣像他的表情一样冷。被刻意压抑的恨意静静烧在眼底。
同样肃然的神色在浦岛脸上就显得有点不相称。
他刚迈入可称之为少年的年岁,不知收敛情绪的眉眼平日总是张扬跳脱的,此刻却覆了一层茫然的凝重。
少年人稚嫩的鲜活与突如其来的死亡冲突在一起,倒愈发能衬托出世事的无常。
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大哥身边,记不起上一次这样认真打量他的侧影是在什么时候。
长曾祢的身姿宽阔高大,看起来与多年前离家时并无二致,但浦岛知道无形的重担落在他肩膀上,大哥早已是在苦苦支撑。
动乱并非毫无来由,事后分析整个过程都充满阴谋的痕迹。
外敌与内鬼,让刚失去家主的虎彻家如同梅雨季节里即将凋谢的紫阳花般,摇摇欲坠。
车窗外阴郁的景色一幕幕滑过去。
浦岛想起父亲辞世前的神情,想起在外漂泊多年的大哥匆匆归家时,跪在父亲遗像前攥出青筋的手,想起出门前二哥与大哥的争吵。
每一个,每一个,都写满了透进骨血的不甘心。
车在花降楼门前停了下来。
浦岛深知如此紧要关头,大哥当然不可能来寻欢作乐,却也猜不透他的意图。
侍奉的人十分有眼力,远远就噙着笑迎上来,将他们带到青楼里难得的一处幽静场所。
“虎彻先生,倾城等候您多时了。”
那位名为宗三的倾城,有着罕见的粉色长发,和与发色同样艳丽的面容。
他的嗓音凉薄,带着种天然的疏离感,与长曾祢的对话像是在打哑谜,后者不明说来意,前者也总是明知故问。
有时还会陷入漫长的沉默。与其说是商谈,还是更像一场无声的对峙。
浦岛对这种气氛感到尴尬又乏味。
香料和脂粉的味道让他坐立难安。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起先他仍旧端着虎彻家少爷自矜的架势,但到底还是太过年少,耐心被磨尽以后,就记不起做人那副要紧好看的姿势,一点点松懈下来,暗自打量着屋内的角色。
大哥看起来仍是不急不缓,运筹帷幄的样子。
宗三手中的烟杆正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桌面,细长的眉眼弯成促狭的弧度。
粉色长发的发尾随意地垂落至肩,似乎刻意勾着人的视线落在那一小片露出和服外的雪白皮肤上。
浦岛几乎是不自觉地注意到宗三锁骨上那不加掩饰的暗色痕迹,接着在反应过来其中明显的意味后骤然红了脸。
没人觉察他的反应,可一种突如其来的难堪还是瞬间席卷了他。
他不由得捂住脸发出几不可闻的哀鸣。
然后他听到一声低低的轻笑。
浦岛顺着声音望去,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方才跟在倾城身旁奉茶的小侍正友好地望着他。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到外面透气?”
浦岛连忙从善如流,立刻捂住嘴作出反胃的样子,被小侍扶着往和室外走去。
握着他的那只手小小的,皮肤柔软,有着细长的指节,和微微的硬茧。
她的手真暖和啊。
浦岛这样想。
而那就是他第一次见到乱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