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digo/小i
杂食,食物链内可拆不逆,注意避雷。

[侠客风云传][谷荆]明月松山01-05

一个被扩写的哨向段段。

*向导谷月轩x哨兵荆棘,私设如山,bug不要深究

*今天赶着晚上面基写不完啦,先发上半部分,提前祝 @光幻视 四年太太生日快乐!感谢你写了乱流这么好的作品QUQ



01.

“都说了我不需要!”

褐红发色的人终于对这场谈话失去耐心,匕首出鞘的动作电光石火。纵然在几乎垄断了全世界科技的“塔”里,他依旧对冷兵器情有独钟。

冷钢,用这玩意儿杀人比吃饭还容易。薄薄的刀片紧密贴着颈部的皮肤,像剖开血管前落下的最后轻吻。仿若失控的哨兵巧妙施力,锋利的弧度便又压进去微毫。

桀骜的目光直直穿透办公桌前那只抖如筛糠的杂鱼的眼。

“听明白了吗?”

被激怒的哨兵抬高尾音。见对方僵直着脖颈微微点头时额上不断有冷汗滑落,他终于满意地笑起来。

匕首在腕子上利落地绕个圈归入鞘中,哨兵周身凌厉的气息散去几分。

“跟老头子说别瞎操心,老子好得很。”他抓起桌上那张被标红的精神检测报告三下两下揉成一团,朝废纸篓啐了一口,转身离开谈话室。


皮靴冰冷的足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

荆棘在拐角处一处房间后门前停下。

尽管隔着密封的墙壁,哨兵敏锐的听觉还是能让他清晰地捕捉到房内正在进行汇报的人声。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丝呼吸,每一拍温暖的心跳,每个不自觉上扬的柔和尾音。那些再熟悉不过的细节,顺着墙壁结构间的缝隙悄然钻出,又混着走廊幽凉的气息,渗进哨兵皮肤的纹路。

原本状似无所谓的人暗暗捏紧袖中匕首的刀柄,那是他在烦躁时自我安抚的小动作。

这是荆棘觉醒成为A级哨兵的第五年。

他在脑中回放着方才只凭一眼便记住的检测报告全文。

精神评级部分,依旧是C。

只要状态不稳定下来,像今天这样毫无用处的谈话,大概还会发生许多次。


荆棘最终还是没忍住,走之前透过玻璃窗,不那么情愿地朝内望了一眼。

然后不意外地看见正做述职报告的谷月轩挺拔的侧影。

他能毫不费力地看清那张纸上记录着这位精英又完美执行了多少次任务,几番拯救失控哨兵于水火。也能看清那被修剪的圆润干净的指甲,来自曾经牵着自己的那双手。

这是谷月轩作为稀有的A级向导为全塔哨兵服务的第十年。

他依旧完美到不曾出过任何破绽。

也依旧没有与任何人绑定。

——那么,我也并不需要。


坚定决绝的足音渐渐消失在楼梯深处。

屋内平铺直叙的声音忽然顿了顿,谷月轩抬起头,朝荆棘离开的方向投去若有所思的目光。


02.

王蓉迈进整备室时,正撞见荆棘一口白牙叼着绷带利落地往胳膊上缠。

“怎么是你?”

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荆棘没抬头,神情是难得的悠然,一双眼专注地盯着手上的动作。他没完全展开屏障,王蓉还在楼下读卡时他便知道来者是谁。

王蓉的视线起先还偷瞄着师兄的手臂,生得饱满的肌肉正被绷带缠出好看的弧度,后来一想恐怕没有什么小动作能逃过哨兵的眼睛,最后竟然索性大大方方欣赏起来。

待到眼福饱足了,少女活泼的声线才适时扬起。“不是我是谁?对,之前是给你安排了一个别的B级向导来着,人家一听说上次你动手直接提出换人了。”

她背着手荡到荆棘跟前,同他一齐打量荆棘的爱刀。素有暴烈之名的人此刻神色温柔,凝视手中双匕的目光仿若重温旧时恋人的相片。

荆棘嗤笑一声,归刀入鞘,他对弱者一向缺乏适度的同情心。

“这能怪我?没那个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安抚不好哨兵情绪,当什么向导。”

王蓉闻言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打人也有点……”

“我说了好多遍让他回去,我不需要,那小子跟听不懂人话似的非紧紧跟着。那就只好先让他睡会儿。”

末了还坦然补充一句,“就一下,我算过力道了,不疼。这都申请工伤那小子还算不算男人啊?”

王蓉无言。

这些年荆棘简直是拿着他C级评分的精神评级当作护身令牌,组织给他安排的任何向导,都会因为无法安抚这位哨兵脆弱的精神被各种不大不小的意外逼退,无法共同执行任务。

外人都以为荆棘当真是个战斗力与精神力不成正比的哨兵,但逍遥谷的几位都清楚,那些任务中频发的“意外”,绝不仅仅是意外,而荆棘的精神力也完全不似他表现出的那样脆弱。

不然为何他能在指派的向导退出战斗后,还能独自出色地完成任务?别说从未发生过的失控了,眼前这人的精神根本稳定得很。

这一切只不过是荆棘选择的向组织证明自己能力以及拒绝指配绑定的激进表达方式。

可是,犹如一场无尽的恶心循环,愈是如此,组织便愈发相信这位哨兵确实需要一位向导。


无言打量着师兄养护枪械时灵活的手指,犹豫片刻,王蓉还是开口。

“二师兄,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说到底,像她这样的向导能给予荆棘的只是暂时性的安抚(尽管他可能完全不需要)。没有结合过的哨兵就犹如一颗被摘了时钟的定时炸弹,没人知晓他何时会暴走,只知暴走时定会是场无法挽回的灾难。

A级哨兵的战斗力何等珍贵,组织如此不肯放过荆棘也是情有可原。而出于对亲人的关切,她也希望荆棘能早点找到能够接纳的对象。

“塔里的A级向导不止大师兄一个。你如果提出申请,肯定能通过的……”

“谁说我要找谷月轩了?”听到师兄的名字,原本平静的音调骤然拔高,荆棘不善的语气在撞上小师妹忐忑却恳切的神色时不由得软了几分。“我不需要。去他的A级B级,哪怕来的是个S级,老子也照样一个人就行。”

他将整好的行囊甩上右肩,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师妹柔软的发心。

“愣着干嘛,走了。”

王蓉仗着对方没法对自己下狠手,明知触了荆棘雷区仍不死心,小跑着跟在那大步流星的挺拔背影身后絮絮道,

“实在不行,你就跟大师兄商量一下呗?等过了这两年下一批向导进塔受训,他应该会有空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啐,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啰嗦?是收了组织钱来整我的是吧?”

“哎呦师兄,你可别上周吃了人家做的饭今天就不认账了啊!”

一高一低两个吵吵闹闹的声音在走廊上远去。


娇小的女孩子努力跟着师兄的步伐,双马尾因为走路的姿态一跳一跳的。

如果她再生得高一些,或者走得快一些,就能看到褐红发色的哨兵与自己互贫时的烦躁语气完全不相衬的恍然神色。

荆棘捏紧腰间的刀柄。

将藏在箱底的回忆又压得更深了些。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


03.

荆棘的觉醒来的很迟。

即将十五岁时,他终于成为了塔中唯一的普通人。

根据秘密进行的遗传检测,上代S级哨兵留下的血统几乎可以保证他将来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哨兵。这也是组织会准许荆棘自小与其他年幼的哨兵一同接受作战训练的原因。

不单单因为他是无瑕子的弟子、谷月轩的师弟那么简单。


但那时的荆棘对这些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时间一天天过去,共同受训的伙伴一个个迎来觉醒。通常他们会在某天突然缺席,接着消失一段不固定的时间。待到再出现时,无论是力量、体能还是灵活性、敏锐度,全都出现大幅的飞跃。

是荆棘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即使那些人在觉醒之前,从来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起初是不在意的。

或者说,至少看起来是不在意的样子。

荆棘相信自己是个天生的哨兵,从知道世界构造的那刻开始,这个信念就不曾变过。但若问他如此坚定的缘由,红发少年大概只会皱皱眉,反问一句,“难道我不像?”然后拔出刀子朝你勾勾手指。

他当然不会承认所有的执着源自多年以前的约定。


那是谷月轩刚刚觉醒成为A级向导的一个午后。

年轻的向导推开门,听到脚步声便等在门口的师弟便一头扑进怀里,小小的脸上挤满忧愁。

“师兄没事吧,觉醒顺利吗?”埋在怀里的稚嫩声线不停地关切道。

疲惫的向导拥紧怀中幼小的身躯,高强度训练带来的沉重感在见到师弟清亮双眼的那刻骤然遁形。

有着优美弧度的下颌抵着男孩柔软的发心,谷月轩的声音透着一如既往的温润,“我没事,让阿棘担心了。”

荆棘摇摇头,摆出显然不信的神情。

“师父跟我说,师兄是向导。”

“对。”修长手指轻轻梳理着凌乱的红色发丝。

“我还以为师兄会是哨兵……”年幼的孩子看上去有些不加掩饰的低落,他一直以为将来能与师兄一齐执行任务,并肩杀敌呢。

谷月轩还未来得及思索出什么句子宽慰眼前人,就看着皱成一团的脸又马上展开,这次,带上了一点洋洋的得意。

“不过师兄你放心,师父说了,将来我肯定是个哨兵。”

“你是向导也别怕,我绝对绝对会保护你。”

“不让你受伤。不让你哭。”

十岁的荆棘扬着一张天真却郑重的脸。

眼底盛着温和的神色,回握着荆棘的手与谷月轩此刻的心脏一般柔软。

“好,那我等着阿棘。”

“说好了!”

“一言为定。”


此后的五年,谷月轩没有食言。

他拒绝了所有申请绑定的哨兵,始终孤身一人。

随着时间流逝,荆棘越发难以掩饰自己的着急。

往日这位少年从未怀疑过自己,如今独处时却不得不面对潜伏在心底不断涌动的焦躁感。

他怕计算分明的数据出了错,怕自己当真是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怕到头来不过是普通人一个。种种担忧像种植在血液里的有毒藤蔓,渐渐生长出巨大的挥之不去的噩梦。

是的,那些的确也都是很可怕很可怕的未来。

但他最最害怕的,还是失约。

是在所有的未来里,无法再有机会与那个背影并肩而行。


因为谷月轩一直在等他。


直到十五岁生日那天,

荆棘都一厢情愿地这样以为。


04.

觉醒发生的十分突然。

在训练室与西门峰扭打做一团时,荆棘都还没感到有半星儿不正常。换作平时,西门峰这种水平的战士,荆棘只靠一只手就能搞定。

他天生心气儿就高,又笃信自己将来会是哨兵,训练时也从未给谁留过情面,私下结仇不少。但毕竟组织里是实力说话的场合,没人敢轻举妄动。因此终于迎来觉醒之后,西门峰迫不及待地将评分报告摔在荆棘眼前。

刚刚觉醒的少年笑得挑衅而得意,“荆同学,别再骗自己了,你再强,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

“而我,”B级哨兵翘起拇指点点胸口,下半句话还没出口,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拳直直打翻在地。

匕首冰凉的刀刃贴着颈侧的皮肤,压着西门峰胯骨的膝盖狠狠施力,目睹着对方因为吃痛显得扭曲的五官,骑在他身上的少年眼里烧着的怒意比发色更红。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啊。”


被闻讯赶来的训导员强行分开时,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相比之下荆棘身上的淤青更严重一些,不过看到西门峰那张鼻青脸肿的脸,便也觉得自己不亏。

倔强的少年梗着脖子,下巴是一贯微微扬起的弧度,不愿解释纷争的缘由,自然更不肯低头道歉。他拒绝了医务人员将他留下观察的建议,一瘸一拐地拖着步子回家,将自己扔进床内。

窗外惨白的天光不知为何看上去格外刺眼,照得人眼眶生疼。

太亮了。这一切都太亮了。

放下挡着眼睛的胳膊,荆棘从床上爬起,想去合上敞开的窗帘。刚触到粗糙的布料,就宛若被锋利的刀片割伤般骤然收回手。

心跳的声音格外清晰。

地板的木纹,浮光里降落的尘埃,楼下咖啡店的风铃叮当作响,几公里外汽车鸣笛的声音。

人声,无数的人声。

左腿伤处不知何时变得钻心剜骨的尖锐疼痛。

世界瞬间被放大无数倍,沉甸甸地,从四面八方向他压来。


谷月轩特意提前请了半天假,先是包了礼物,又去提定做好的蛋糕。

冰箱里放着他提前一天准备的食材,这些天忙着训练新人早出晚归,总算赶在荆棘生日这天有空,他还记得师弟总是对他做的糖醋排骨念念不忘。

向导本就稀有,能评至A级的向导就更加稀少,因此谷月轩的日程也总是被占得满满当当。有人曾打趣他好似一支单人救火队,每日匆匆碌碌,奔波于天南海北力挽狂澜。

今天他想守护的那一小朵浪花来自许久未曾有时间相处的师弟。

尽管住在同一屋檐下,谷月轩忙起来时,便和荆棘像是隔着半个地球的时差般,鲜少有见面的机会。他所能察觉到的,是每天回家后那人随意在鞋柜前蹬掉的鞋子,冰箱里按时少掉的早餐,总会为自己留下一份的水果,带着微小得意摆到自己床头柜上的战利品。

还有这些天那个少年离开后,留在房间里的,越来越不安的气息。

他能感觉到,迟迟未到的觉醒给荆棘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谷月轩抱紧怀中的礼盒。

两把雪亮的冷钢匕首躺在与外表不相衬的精美包装里。

那是他为荆棘准备的礼物,他去问过训练师,得知师弟进步神速,对于冷兵器的热爱也一日未减。

是时候找阿棘谈谈了。谷月轩暗自思忖。

他想告诉他别急。师兄觉醒的日子也很迟。

他想告诉他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无论你成为平凡的哨兵、优秀的精英或者只是普通人,

都是我最重要的师弟。


还有十分钟的路程,栖息地就在眼前。

谷月轩抬头远远望去,视线落在荆棘卧室的那格窗口,总是令他心安的位置。

窗帘反常地拉着。

优秀的向导本能打开精神领域,整个人的血液一刹那结了冰。

温和淡定的神色像被抽干的血一样从脸上瞬间褪去,

顾不得被扔在路旁的蛋糕,谷月轩拔腿向家的方向跑去。


05.

疼。全身都疼。

每一寸皮肤,都犹如贴着被火灼烧的针毡。

湿淋淋的汗水沿着额头滚落,带着盐分滑进眼眶,造成几乎疼到失明的痛觉。

连呼吸时都饱含着巨大的痛苦,仿佛胸腔里的肋骨被一根根拆下,又粗暴地硬生生拼起来一样。


漫长无垠的黑暗里,荆棘听见灌进耳膜的无数声音。

汽车轮胎与路面摩擦的刺耳响声,一只麻雀的啁啾。

电视机里涌出的恶俗台词,谁家的婴儿发出啼哭。

还有谁慌张的心跳声,谁纷乱的呼吸。

针头刺破皮肤的响声无限放大,脚步踏在走廊上化作沉闷巨响。

世界化作黑色的潮水从脚底涌上来,将他吞没了。


直至一个世纪那么久的光阴过去。

比神明创世花得日子还久,比最遥远的天荒地老还要漫长。

黑色的潮水里探出一只有魔法的手,一声温热的呼唤落在他耳畔。

“阿棘。”

谁。谁在叫我的名字。

“阿棘,阿棘。”

空气中仿佛刹那间张开了一堵透明柔软的墙。

汹涌而来的噩梦直直撞在墙上,张牙舞爪又无可奈何地远离被小心护起的心灵。

于是所有的噪音畏惧般地从他身上统统褪下,乖顺而伏贴地,穿过他的脚间溜走了。


他终于重新开始奔跑。

朝着黑暗中仅有的那束光源。

朝着那只向他伸出的手。

这次一定要——


荆棘睁开眼。

灵台是前所未有的澄净明澈。

微凉的山风穿林而过,拂起他额前的发丝。

茂密苍翠的松林伫立在夜色中静谧不语。

桀骜不驯的孤狼终于一步步爬上山崖,引颈发出第一声呼唤。

山崖对岸,连绵的群山被月辉照得银白发亮,

松林上空,一轮皎洁空灵的明月。


谷月轩轻轻叩门,确认荆棘已经醒来后推门而入。

躺在床上的少年眨眨眼,那片明月松林,千峰一色的精神图景便迅速消失了。

“醒了?饿了吧,给你拿了点吃的。”

谷月轩将保温盒放到床头柜上。

觉醒对体能消耗十分剧烈,需要及时补充营养。荆棘刚刚渡过觉醒后的危险期,五感依旧脆弱,盒子里只装了一些流质的食物。

他在床边坐下,细心揭开盖子,吹了口粥用勺子舀着递到师弟唇边。动作间流畅自然,没有分毫不自在。与那个不管不顾冲进房间抱紧少年的样子判若两人。

“师兄……”红发少年低声拖着长腔,脸上是掩不住的羞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张口就了,然后接过勺子狼吞虎咽起来。

谷月轩微笑着注视师弟久违了的毫不顾忌的吃相,抬手轻轻理了理他睡得乱翘的发丝。

哨兵觉醒时的死亡率极高,即便是在和平年代设施相当完善的塔里,觉醒也依旧是个危险的过程。

差一点,只差一点。

如若不是今天提早回家,就有可能失去眼前的人……

只要想到这点,谷月轩便会感到锥心彻骨的后怕与寒意从后颈一齐涌上来。


“师兄在想什么?”

荆棘放下保温盒,接过谷月轩递来的餐巾纸,抹净唇边水渍问道。

作为一个哨兵,他能轻易地察觉眼前人比往常略高的体温。

联想着刚才苏醒时听到门外从电话另一端传来的责训。

“你也太不小心了。虽然你是A级向导,但也该知道,在静音室外没有训导师的监控下帮助一名哨兵觉醒是多么危险的事!”

“何况荆棘是A级哨兵!万一有什么意外,我们承受不起两个A级战斗力的损失!”

谷月轩回答的声音温和而疏离,“抱歉,我心中有数。”

荆棘尚还年少,对那番话后掩藏了什么关心则乱的谜题一概不知,他的注意力全被自己的评级吸引住了。

微微扬起下颌,没等谷月轩回答自己的问题,少年就迫不及待地笑起来。

“我都听到了,我是A级哨兵。”

对,一切都跟预想的一样。

谷月轩是A级向导。

而他是A级哨兵。

虽然不知道师兄在烦恼什么,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值得烦恼的事?

是时候践行当年的约定了,只要他们俩在一起——


“师兄,跟我绑定吧。我来保护你。”

仿佛看见了期待许久的未来,兴奋的眼神闪闪发亮。


温和的神色淡了,谷月轩阴晴不定地沉吟许久。

温暖干燥的手掌握住荆棘向自己伸出的手,一点点小心塞回被子里。

一同塞回的还有少年双手奉上的那颗赤诚火热的心。

“抱歉,阿棘。”

谷月轩勉强笑了笑。

温润的嗓音将拒绝的句子说得平静而坚决。

“不行。我不能跟你绑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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