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ハイキュー!!][及岩]黄昏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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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是什么paro已经很明显了吧w
02.
又是满月。
硕大明亮的月亮悬在小镇上方的夜空，反射着清冷妖异的红光。
小镇旁沉睡的森林并不宁静。
水声。肉体被撕裂的声音。
进食的声响。吞咽和低笑。
一滴血沿着满月锋利的边缘落下来。
两滴，三滴。
渐渐汇成浅浅的溪流，从远处蜿蜒到脚下，沾湿了岩泉的影子。
——谁在哪里？
他惊惧地抬起视线，望向鲜红色液体的源头，那里伫立着几个怪异的身影。
不要。
喉头无助地动了一下。
千万，千万不要回头啊。
绝望的呼吸胀满胸腔。
然而那个被月光剪出轮廓的怪物还是听到他的呼唤。
他停下吞咽的动作，回过头来。
即使变成怪物，改变瞳色，即使化成灰，他也认得的那双眼睛。
温柔熟悉的声音绕过滴着血的獠牙钻出来，无情地穿过他的心脏，落下最终的审判。
——“哎呀，小岩果然发现了呢。”
岩泉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直身体。晚饭时借口胃口不好早早回了房间，竟然连校服都没换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出去一趟。”
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站在门口目送他的母亲显得十分担忧。
“这么晚了，小一要去哪里？最近镇子上好像有些不太安全呢。”
“只是在附近散散心，不会有事的。”
岩泉随口安慰，一边低头仔细检查。
鞋边只有昨天跟及川打闹时粘到的灰，没有血迹。
那个梦境太过真实，让人禁不住信以为真。
“是跟阿彻吵架了吗？”母亲好像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诶？”
“小一就是这样，每次跟阿彻吵架回家以后都坐立不安的，不过那孩子比你还沉不住气，每次都先跑来道歉。”
“偶尔主动点也是好事，要快点和好哦。”
放下担忧的神情，母亲笑眯眯地叮嘱。
“啊啊。”岩泉应承着，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如果只是吵架那么简单的事就好了。
***
夜风微凉。下弦月的清辉在静静流淌的水面泛起微光，像一尾波光粼粼的鱼。
他沿着河堤走下去，俯身随手捡起一块磨平的小石子打了个水漂。接着像是回应他似的，另一块石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在水波上追逐着前者的踪迹。
一、二、三、四、五、六。
“多一个。小岩，这次是我赢了哦。”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果然也在这里。”
岩泉不回头也知道，等待着他的是哪个家伙了。
及川和岩泉沿着河堤并排坐下。
夜风轻抚着两个少年的面颊，仿佛黄昏时分那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不曾存在过。
这是及川和岩泉童年时经常玩耍的地方。
钓虾、捞鱼、捉雨前低飞的蜻蜓，躲在桥洞下看雨，最后没忍住淋雨的诱惑，回家后被各自父母痛骂。回忆是一缕幽魂，无论你们的关系如何改变，甜美的残像永远相随，历历在目。
最温柔也是最残酷的嘲讽。
“小岩先说。”
“嗯。”岩泉认赌服输。
打水漂分输赢这件事早已忘记是什么时候定下的规矩。好像是及川提出来的吧。他说打架太麻烦了，回家还会被妈妈念。从小当他们因为分不清谁对谁错的事闹了别扭，就会这么决定。
后来想起，这明明就是及川在为不太会主动道歉的岩泉找台阶下。但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起过。
“我一直在做梦。梦见你们围着一个……”岩泉停顿了一下，痛苦地闭上眼回想梦境中的画面。
几个怪物脚下围着的那堆……已经无法称之为“人”的碎片……
“你们在进食，”他艰难地更换了措辞，“但我没法走近，看不清楚。”
梦境中沉睡的森林里那份黑暗的气息，随着岩泉的话语复苏，悄悄缠上他的双腿。
“然后前天晚上，有个人回头了。”
然而那真的是“人”吗。
还是……因为知道是及川，所以无法接受其他的形容？
岩泉抱住头，指关节因为痛苦捏紧了。
“我知道那是你。”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样子已经认不出了……”
动物的皮毛，锋利手爪与獠牙，野兽的脸与双耳。
金红色的，金红色的眼睛。
及川的……眼睛。
“可我就是知道是你，哪怕不说话也……”
接着他好像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内容多么荒诞似的，放弃了描述。
岩泉盯着面前沾着夜露的草地。
“抱歉，很难相信吧。”他说。
“我相信啊。”
岩泉睁大了眼睛。
及川的声音显得平静而有力。他转头望向身旁的友人，眼神不知因为月光的映照还是别的什么，带着一丝少见的哀伤。
“我相信。”及川轻轻重复。
他下意识地卷着草叶，尖尖的叶梢打湿了白皙的手指。
修长有力的手指。岩泉不用看也能在脑海里描绘出那双手的样子。就连指腹的茧与伤口留下的痕迹都一清二楚。
本该用来击球的，二传手的手指。
及川沉默了很久，才仿佛终于找好能够描述的句子，又用平淡地语气开口。
“小岩知道饿是什么感觉吗？”
岩泉仿佛被击中一样，惊愕地回头。他当然明白及川的意思。
“从什么时候……？！”
“几个月前吧。可能就是小岩开始做梦的时候。”
“……！！”原本断裂的线索一下子清晰。
就在几个月前，眼前这家伙的食量莫名其妙变得惊人起来。在课间能面不改色吃掉许多个牛奶面包，训练后更是拖着自己一次次光顾快餐店，面前摆着三人份的食物。过去总是微笑拒绝的女性粉丝送来的便当，后来也一应收下吃光。
那时大家只是开玩笑说，大王又要开始长身体了吗。及川也笑眯眯地拿手比比岩泉头顶说，我可要慢点长，小岩再不努力就真的追不上我喽。得到的回应当然是一如既往的头球攻击。
原来从那时开始就……
“我一直很饿。”
“一直。”
“什么都吃过哦。”及川轻松的语气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开始的时候只是很饿，无论多么努力填饱肚子了，仍旧觉得不满足。”
“后来发觉果然还是想吃肉啊。”
“啊，不是快餐店里卖的那种垃圾食品啦，”及川回过头盯着岩泉的眼睛笑起来，“我说的是真真正正的肉。小岩明白吗？”
那一刻岩泉不确信是不是看见他浅褐色的眸子里有金红色的光闪过。
风穿林而过，从远处那片被黑暗萦绕的森林中跑向河面。绕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好像呜咽了一下，接着变得凄厉起来。
“发现这点之后就……什么都尝试过。”
“借口替母亲采购去超市买生肉啊，半夜偷偷溜进森林里找吃的，这些我都做过。”
“但是不行，完全不行，就算是刚撕裂的动物，也比预想中差很多。”
回忆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及川颓丧地笑起来。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病了，要不就是疯了。悄悄去医院检查，可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原本想，再这样继续下去，就告诉小岩……”
“可是啊……”
及川用力闭上眼睛。
岩泉在他脸上看到了几分钟之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痛苦。
不，也许是比这更加深重的。
绝望犹如夏季暴雨前的饱和的水汽，在及川开口的瞬间倾覆。
——“可是，我醒了啊……”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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