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digo/小i
杂食,食物链内可拆不逆,注意避雷。

[明日方舟][德拉]生死局

 

*古风玄幻胡说八道雷文

 

 

 

镖局开在边陲之地的小镇上。

小镇地处南方,正是酷热难当,暑气蒸腾的时节。

镖局却有个古怪的名字,唤做企鹅。据说是生活在极寒之地的游禽,可谁也未曾见过。

就像谁也不知这样偏远难行人烟稀少的小镇上,为何会有一家镖局。谁也不知门前冷落的镖局该如何维生,它的客人又来自何处。

传闻镖局驯服了一千只飞鸟为其递送消息,也有传闻镖局的镖师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更多人相信,这只是某个缺乏经商头脑的二世祖一时兴起的消遣。毕竟有钱人做事总是那么让人难以理解。

企鹅镖局令人参不透的古怪之处太多,名字反倒成了最不古怪的那个。

 

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之一正在案边写字。她修清心心法,暑湿不能伤及分毫,额头清凉无汗,修长手指运笔有力。起笔藏锋,唯独弯折处透露一点杀气。

如此天气本就令人怠惰,更不利货物往来,客人少了,该是一年中难得清闲的时候。

偏偏有人不觉热。

 

德克萨斯听闻响动,还未看见来人的脸,已觉得心中比这暑天更加烦闷,什么清心咒都难解。

她将笔掷到一边,往窗外淡淡瞥了一眼。

“门没锁。”

不速之客却不是会守规矩的性子,仍径直从窗外轻巧落下。

身形未定,先是一声低笑。

“竟听见是我,你倒没退步。”

德克萨斯不笑,只问:

“什么事?”

换作往日,少不得要听上几句“无事便不能找故人叙旧?”之类情意缠绵绵里藏针的讥讽。今日却不同。

来人好似早料到会有此问,微微一笑:

“你们这是镖局,那我自然是有东西要送。”

语气真挚,不似作伪。

“送什么?”

“我的尸体。”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自然是拉普兰德。

 

 

 

德克萨斯向她投去平平一眼。

“不接。”

“为什么?”

“不想。”

“这是镖局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都是。”

“那我就当是镖局的意思。”

“随你。”

“现在我恰巧有一件事找你,你答不答应。”

德克萨斯用“你听不懂人话吗”的表情看着她。

拉普兰德道:

“年少时你曾应过我三件事,我只用了一次——”

德克萨斯立刻打断:

“有事说事,从前休要再提。”

拉普兰德偏要讲完:

“——我早些用完,早些与你两清。你既这么不愿欠人情,为什么不肯帮我?”

德克萨斯沉默一会儿。

“怎么帮?”

 

“我要去阴阳界取一件东西。”

阴阳界,生死两界交汇处,人鬼杂居,最适合藏宝物和秘密。只是,阴阳界不存于世间任何一处,凡人不可达。

“听说企鹅镖局的人能搬运生死,你送我过去。倘若我不能活着回来,你要把尸体送回来。”

德克萨斯冷笑一声:

“你若是在意尸体的性子,当年劝你收手便不会拒绝。”

以拉普兰德的脾性,死亡就仅仅是死亡。死都死了,又怎会在意尸体?只怕把她挫骨扬灰都不介意。

拉普兰德并不生气,道:

“就算是我这样的人,死后也想回故乡看看。”

想了一会儿又说:

“阴阳界太远,我怕死了也回不去了。”

拉普兰德的故乡在极北之地。

或许这根本是一种道听途说。

天高路远,就连她本人也没真的去过。

 

德克萨斯觉察到不对。

“你练到第几重了?”

拉普兰德嘴角依旧笑着,眼神却冷下来。

“这个你不必管。”

德克萨斯懒得与她废话,直接扣住拉普兰德右手,去探她内功。

她练的是快剑,出手一向疾如闪电,拉普兰德防备不及,只得束手就擒。

不过一弹指功夫,只见德克萨斯波澜不惊的脸陡然变色。

“第七重了,是不是?你老实告诉我!”

拉普兰德被她扣着手掌,本该是个极亲密的姿势,手心全是冰凉汗意,一点亲昵也无。她要害都掌握在德克萨斯手里,无法再游刃有余。

“是。”

话音未落,被德克萨斯双手直接扼住咽喉。

“既如此,也不必练了,不如我现在就了结你。”

 

年少时,德拉二人曾偶得一卷内功,是武林正统瞧不上的邪门路子,精进快,内力强,但十分凶险。彼时她们并不懂得“凶险”的含义,只道是寻常的伤身短命,邪派功夫一向如此。

拉普兰德不以为意,她们既打算复仇,便没打算活很久,因而那卷内功最终还是教她拿去修习。

后来才知那门内功真正邪门之处在于摧毁人的心智,精进越多越是如此。待练至第九重,便会陷入癫狂,沦为武艺精湛的疯子。

然而,此刻想要废去内功重练又是万万不能,待修习者发现其中秘辛,功夫早已融入骨血,想要从头来过,需得把一身血肉也跟着再造才行。

死处求生,进退维谷,是以功法名“绝境”。

 

 

德克萨斯一生不爱求人。总是别人欠她,极少有她欠别人。对于拉普兰德更是如此。常常是拉普兰德对不起她,却无她负拉普兰德之处。

唯独这一件事,日后思及,总会后悔自己当初报仇心切,不曾出言劝阻。

德克萨斯为此答应拉普兰德三件事,只要她肯放弃精进,随她退隐,江湖之大,若仔细寻求解法,未必无药可救。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德克萨斯一向冷静自持,动怒时却比拉普兰德更为可怖。手心不觉用力,几近将人扼死。

拉普兰德顺从闭眼,气息不稳道:

“好啊,你杀了我,也省了找药这些麻烦。”

德克萨斯手中力道一松。

“你在找药。”

而后心念一动。

“你要去偷岛主藏在阴阳界起死回生的药。”

拉普兰德得了空气,先是用力咳了几声,接着微微笑道:

“怎么,劝我不要再精进的是你,我找到解法,不让我去偷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让我活呢,还是想让我死……?”

德克萨斯道:

“想你不再发疯。”

拉普兰德低声道:

“这倒是难了,我近来好时坏,好的时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坏起来像在做梦,总梦见还在和你一起浪迹四方……我心里高兴,便是发疯也不那么难受。”

她极少示弱,加之对德克萨斯十分了解,因而语气里带点示弱的意思,德克萨斯便感到一丝心软,最终应道:

“阴阳界的药,我陪你去取。

若你疯了,我亲手杀你。”

 

她们一言为定,德克萨斯正要收手,只听一把娇俏声线从门外传来。

“德克萨斯,有客人?”

来人的视线落到拉普兰德身上便低了下去,又见她雪白颈项上一圈新鲜指痕十分显眼,语气中多了几分警惕:

“你是……?”

拉普兰德不慌不忙整理衣襟,好似真的发生了些什么。

“我是拉普兰德。”

明艳少女茫然无措地望过来,似乎不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

拉普兰德笑道:

“你不认得我?我是德克萨斯的——

少女跟着笑笑:

“——朋友?怎么从未听她提过。”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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